第5章 夜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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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平章x谭雅

  

  

  

   一个人无法彻底摆脱过去,那些染血的经历会在睡梦间到来,变化成噩梦,或是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

   就像他经常梦到躺在满是残肢断臂的芦苇从中,冰冷腥臭的河水覆盖在身下,他睁眼会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听到飞机的声音,随后能听见哭喊,异国的话语,以及意识到身边躺着的是队友冰冷的尸体。廖平章每每因为这样的梦醒来时,他身边的谭雅总会极为敏感的第一时间发现,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应激反应就像沼泽,缠上他的手脚。

   但是谭雅对这个问题非常敏锐,她经常会在他醒来的瞬间拥抱他,亲吻他的眼睑,再毫不客气地趴到他身上压着他。就算他偶尔会因此有些态度差,谭雅反而在此时不会在意,仍然是笑着去亲吻他。所以在面临这些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时,他不会再那么沉默地把苦痛咽回腹中。即便谭雅是个烂女人——嗯,其实是好女人——可她能理解。

   夜晚很安静,他又突然的醒来了,窗外是轻轻的虫鸣声,他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任何应激反应,只是突然醒过来了而已。他的手臂被身边的谭雅压麻了,他只是小幅度地活动一下,顺便看看谭雅睡得怎样。廖平章刚刚偏头,就看见自己老婆半睁着浅色的眼眸盯着他,他一时停止了动作。

   “做噩梦了吗……廖。”谭雅没睡醒,但显然她已经习惯该如何进行这套安抚行动,她的嗓音有些哑,她揽过老廖的脑袋,往人脑门上亲了口,就把男人的脸摁在了她自己丰满的胸脯上,“乖哦,不怕……”

   兴许是半梦半醒间把他当作是小孩来哄了吧,廖平章顿时有些无可奈何。他感受着脸颊和鼻尖柔软的触感,饱满的乳房不知为何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安慰,他能嗅到谭雅身上淡淡的皂香,和她本身带有的一些令他能安下心来的气味。他抬起胳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妻子。谭雅的身体还是很凉,有时候噩梦和应激反应压得他喘不过气时,他会分辨不出谭雅的死活,头脑混乱地就把对方拉起来用力抱住,这大概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他也会想方法在平日的饭食中刻意注意做一些可以帮她调理身体的东西,也会嘱咐二狗多注意,但不管是中药还是膳食调养都需要时间。更别提谭雅连看都不想看到中药。他总是期望用自己的体温帮对方捂热手脚,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期待在寒冷的地方所致,还是为了在那样的严寒中存活下去,变成了这样。无论哪个,都已经过去了。

   谭雅显然今天很困倦,毕竟睡前还被他摁在床上折腾了一番。但她看起来又无法放下老廖不管,只能一边闭着眼睛,一边用手指缓慢抚摸着男人脑后的碎发。廖平章把脸埋在她的胸乳里,真是一对勾人的好奶子。他暂时没有继续入睡的想法,寻思了下,便搂着谭雅的腰,咬了一口谭雅的乳房,留下一圈浅浅的红印。谭雅身子紧了一下,发出短促的娇吟。

   “你咬疼我了……”她模模糊糊的话语中带着少许委屈的意味。

   得亏是没睡醒,要是睡醒还不得一拳锤得他头歪。他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看着是挺疼的,有点心疼,舔舔。粗粝的舌苔舔舐上女性的乳房,留下湿漉漉的印迹,他嘬吻着,在谭雅雪白的肌肤上创作出明显的红印。带着一种奶甜味,老廖想,谁能拒绝这对奶子呢,但这是他的。

   “廖,别闹,我想睡觉。”谭雅往他耳朵上力道不重地捏了下。

   “嗯,我想睡你。”廖平章跟着回答,他老婆掐他的力道重了一分。

   谭雅睁开眼,她捧住老廖的脸,曲起身子往他唇间落下一个浅淡的吻。她的手指穿过廖平章的发丝,顺势拨开遮挡在他额前的碎发。她突然安静地看着廖平章,几秒后又露出灿烂的微笑。

   “唉,我男人真好看。”

   她平时基本不会这么夸赞廖平章,这一次可能因为没睡醒的缘故,她仔细地望着廖平章的眉眼,最后如此由衷道。老廖的长相虽然算不上是清秀精致,还看起来痞气的很,像是个十足的坏蛋头子。谭雅用拇指摩挲着他的颧骨,捏了捏廖平章的脸,她当初可能就是因为廖平章这张脸才会想跟他上床的,那时候想必也算各取所需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烂男人的,谭雅也不清楚。她想过,这也许只是多次搭伴的吊桥效应,可她觉得,也许在开始行动之前,她就在人群中一眼望中了他。她又笑着亲吻了老廖几下,把廖平章搞得突然有些别扭。

   “睁眼就能看到的人是你,太好了。”

   “够了,你怎么也开始说这种肉麻的烂话。”廖平章甚至觉得老脸发烫,他匆匆忙忙用手捂住了谭雅的嘴,谁曾想这女人竟然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掌心,湿湿热热的小片触感就顺着他的掌纹窜开。

   谭雅狡黠的眯眼,廖平章拿她没办法,又把手挪开了。真是坏女人,越来越烂了。

   “你做噩梦了吗,老廖?”谭雅的脸上是少见的温柔表情,她去亲吻廖平章的额头,随后是眉,眼睛,脸颊,最后的吻落在男人的唇角。

   他们是成年人了,即便偶尔会被过去压得身心俱疲,但也要知晓如何化解调整。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他们在白日里正常生活,却要把悲泣留在梦中。梦里面永远是晃动的芦苇地和一望无际的白雪,他们还真算得上是南辕北辙。

   “没有。”廖平章低声回答,“我什么都没梦到。”

   什么都没梦到才是最好的,廖平章看着谭雅。至少谭雅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这便是最好的。他也会隐隐担忧某一天谭雅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芦苇地中,冰冷僵硬的顺着水流下沉,一动不动。他不想梦到谭雅,一点都不想,对老廖而言,只要和她在现实相聚就足够了。

   那谭雅呢?谭雅会梦见他吗?会梦见他在白雪地中站着吗,会把他梦成是过往给她带来伤害的其中一人吗?

   他的想法被谭雅抚摸他脸颊的手打断了,老廖叹了口气,随后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手掌探入谭雅的背心底下,决定多捏捏这个烂女人的肉来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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