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棋手小姐调兵(论对毒物的思想工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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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响宛若天坠连绵,引发战区内落岩不断。这里是大炎江南东道辖区外的一处半沙岩板地区,曾经为了防备东倭入寇而建造了半地下的永固防御工事,如今早已废弃。今天却是重燃战火,身着墨蓝色制服的罗德岛部队一波又一波地索降到附近的宽阔地,整编并参与对工事的围困。战场中一波又一波地震般的巨响成了交战的背景乐,连绵不绝。

  

   “幽灵鲨、棘刺前锋,安哲拉带狙击小组封锁全部出入口。在地动停止后所有人立刻跟进,放开西侧!”带着些许合成音的男声回荡在工事水泥石灰堆砌、如今已经被炸开到不成样子的入口,博士正背靠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切开的钢铁大门下令。海神小队的又一波成员领命而动,只留蓝毒护卫在博士身侧。

  

   蓝毒姣好的面容被防护面具遮盖着,身上也有墨蓝色的紧身制服外套下面再加上防弹背心,把女孩的身材完全掩盖了起来,凭在战场上的姿态绝难想象到烘焙房中那粉蓝色的倩影。她望着博士临阵指挥的背影,轻咬着自己的下唇。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博士就开始对她有一些特别的关注。但她也隐约知道这种关注不出自什么特别的“偏爱”。即便在奇葩怪才履出的罗德岛,博士也从未真正冷遇任何人。小小的毒物也是如此。在不算长的光阴里,也只有博士会礼貌地收下她的蛋糕,敢于当着所有人的面触碰她,但那种基于普通的上司对下属的关爱并不能让女孩满足。她和“他”之间总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就像此时,她站在“他”身边,但他们的心意并不相通。

  

   并不相通。

  

   又一波身着墨蓝色军装的干员们继续向工事内部压近,却被里面轰出的源石技艺锁链、墨绿色的诡异能量、萨卡兹式单兵重弩压了下来。幽灵鲨带头冲锋时被那些萨卡兹术士击伤,随同前进的近卫和先锋干员多有伤亡。棘刺那一边更加危险,几只枯如蝉蜕的小型怪物一同对他发动攻击,这种怪物令蓝毒想起几年前她在海滩上有幸配合深海猎人们行动时遭遇的怪物,不过更小也更凶残。这些萨卡兹佣兵就用这种诡异的造物和各种各样聱牙佶屈的法术阻碍罗德岛的前进。

  

   棋手小姐跺了跺脚,在工事门口逡巡了两圈,工事内的巨响一声比一声震撼,似乎脚下的水泥地面都在战栗。拜虺人——佣兵团里的贵族,头痛的老对手!

  

   “博士,派我去做突击吧!我...我本也不适合做护卫,会伤到您。”话语里带着略微犹豫,身材娇小的安努拉女孩最后还是出言自荐。蓝毒当然更珍视待在博士身边的每一秒,博士挥斥方遒的样子总能令她心思神动,那感觉好似多年前第一次看到从海渊浮出的妖异中保护了无数人的深海猎人。

  

   博士是罗德岛的大脑,是所有人的穹顶,“他”能够用他的智慧为所有人带来所求的一切,无论开辟前路还是打开心结。“他”愿意同她交流烘焙,哪怕只有一两句;“他”愿意同她共处一室,从未因毒物的身份有所忌讳。看着博士如热锅蚂蚁般走着圈,她不允许自己坐视不管,她只是想为博士多做些什么,就像她曾经凭娇小安努拉的身躯同那些猎人们走在一处,抗击整片海洋滋生的沉疴。曾经她未能走到最后,她看着为之荫蔽的巨木倒下,而如今,小小的箭毒蛙再度找到了一片可以遮风的森庇,她想为“他”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现在不是凭一时的灵光突现就能冒险的时候,在地动停止前谁也不准冒进。”机械合成的男声透着一股子威严,蓝毒后退了两步,看着那个被罩袍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那双清水般的淡蓝瞳孔前的护目镜上多出了几分雾气。

  

   地动还在持续,海神小队的近卫们又发动了一次突袭,这次那些萨卡兹扔来的源石技艺又有了新变化,似乎一团团异样触手组成的诡异造物,用兵刃一碰立刻毒烟四溢。进攻再次无果,若不是博士坚持令所有人配备全套护具,不知道还会有多大的伤亡。

  

   但战斗终究有结果。

  

   “你曾经为我留下计谋,在那场战役中我们杀死了足足十五个赦罪师。可是为什么留下那些以践踏生命和尊严为乐的拜虺人?”凯尔希曾这样问博士。

  

   “因为赦罪师远比拜虺人有底线。他们既然选择站队于卡兹戴尔残酷的现实而非理想,就不会轻易改变立场。但拜虺人不一样,他们是一群早已忘却本真的暴徒,他们的位置和原则一样一文不值,或许能够在可预见的未来成为对抗摄政王的助力...”

  

   如果能回到过去,博士真想狠狠抽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三个耳光。那位伟人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对于拜虺人,她太过想当然了。这些承载着古萨卡兹生殖崇拜的古裔已经彻底将古老的传统变为作恶的工具,他们的残忍淫虐在萨卡兹中都为罕有。在博士出差扬州期间,明明已经随着整合运动的毁灭而失去和罗德岛作战理由的他们再度袭击了罗德岛的一处分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随着斯卡蒂同这群拜虺人所供奉的那只“虺”作战的巨响结束,罗德岛海神小队在三小时后攻占了整座这些雇佣兵盘踞的废弃工事。拜虺人的古老法术几乎全部来自于那触手万千的妖蛇。博士命令海神小队四面对拜虺人的围攻,为斯卡蒂与它的战斗提供了绝对的单挑环境。随着斯卡蒂斩杀“虺”,拜虺人的落败在所难免,即便从西面的缺口逃出,也难懂得炎国兵法围师必阙的道理。安哲拉和她的狙击组把所有逃出的萨卡兹点了名,尸体连成了一条长线。

  

   -----------------------------下一自然段G向警告------------------------

  

   博士和蓝毒在工事中行走,间或还能看到一些死状惨怖的女性尸体,各种种族都有。这些都是拜虺人法术的能源所在。以及用铁签架在火堆上还没来得及拿下来、散发着呕心香气的尸块,这些萨卡兹以他们的食人传统用另一个方式诠释着物尽其用。在工事中央,一团体貌庞然、色如枯蜕的触手状怪物瘫在那里,变成了一团毫无生气被切做两段的死肉。周围那狂暴的战斗痕迹还很显然,昭示着这里就是方才巨响的源头。虎鲸小姐踏着对手的尸骸,秀眉紧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一些被俘的萨卡兹也被集中在这里,博士令他们见证被供奉者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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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鲸小姐对博士表现得很冷淡,但博士依然走到她的身边,并肩站立着。“拜虺人的作战方式,和‘教会’十分相近,都是借助所供奉的被称之为‘神’的妖物,通过内化或者外化的方式以强化自身。”

  

   “不对。”红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失却了光泽的红宝石,斯卡蒂唱歌般的声音像在呻吟,蓝毒听过这种声音,那是海的女儿将死的叹息。“太小。”她看看脚下被她分尸的“虺”,又看看博士身后的蓝毒,深红色的眸子带着独属于她的哀愁,令蓝毒都不禁心生一种没来由的悲戚,好像面对着大海,身如浮萍。“都太小了。”

  

   蓝毒记得,海神小队刚刚组建起来的时候,被博士亲自封为队长的斯卡蒂全然没有半丝喜悦。她连安哲拉的加入都不欢喜,更别提那些其他的阿戈尔人和水中族裔。她不善言辞,却为了此事一次次向博士力争。蓝毒无法想象,那顽固的深海猎人为何嘴上没被博士说服,却愿意为博士做出改变。或许这就是博士,令人忍不住愿意追随,愿意交付。

  

   “深海猎人从未输给古神,你们输给了人民。”蓝毒曾在送糕点时偷听到博士和斯卡蒂的对话。“你们这些阿戈尔中的强者自诩‘英雄’,不要反驳我,虽然你们从未这样称呼自己,但你们自以为你们因为实力负起了莫须有的责任。你们自以为能用自己的力量为阿戈尔人民撑起一片未被污染的海洋,把一些肮脏和腐晦挡在外面,你们自负到抛弃人民去对抗灾厄!当你们受挫,你们返回,你们看到被你们从灾厄手中保护的人民正在把那个万古不死的妖孽当成神来祭拜....”

  

   “滚,快滚开!下面的战斗不是你这种下位种族能对付的!离开这里,滚!(阿戈尔语)”

  

   往事一下子涌了回来,一身紧身猎装的安努拉女孩含泪收起那已经将虎口撕裂的手弩,转身踩着黑色的水花如逃兵般狂奔。破碎的武装带被外溢的斑驳毒液噬得白烟袅袅,如玻璃般打碎了的泪滴随着粉红色的发梢向后飞舞飘散...灾厄还有那些相处了没多久的“伙伴”被她甩在身后,漆黑的大海像是接天连地的巨墙訇然倒下,将目力所及的一切饕尽在墨汁般的浪花。那片黑黢黢的海没能跟上她,也一直跟着她。她被拯救了,也被剥夺了。

  

   蓝毒随着博士走向那些战俘,萨卡兹狼一样的眼睛早在她进入这里时毫不遮掩地在女孩被作战服包被勾勒出美妙曲线的身躯上游走。但当博士走进,他们又第一时间瞪视着棋手,在所有萨卡兹的噩梦中,或许撒旦会缺席,但棋手永远都在。海神小队其他作战员此时也集结到了这里,背着仿制铳的阿戈尔狙击手向博士递上一份简报。

  

   “死一人,伤十三人。”博士的声音难听出悲喜,但蓝毒知道这其实就是“他”发怒的标志。她记得清楚,那变声器下的声音看似没有抑扬,但在平日里的谈话中还是能表露些许的暖意。机器只负责传递信息,面罩下人的愤怒却不得而知。“从这里搜出的女性尸体...”

  

   “那些贱婢都是为了伟大的虺神献身的!”

  

   “虺神不灭!”

  

   “你们终有一天,也会跪在虺神面前——”随着一人发声,拜虺人们群情激奋。佣兵团里的贵族和普通的贵族一样桀骜,甚至更难征服。随着高声狂呼,他们有人居然从腰间的皮套内蹭出了一柄绿莹莹的匕首,整个人主动朝刀尖扑去。

  

   “砰!砰!”博士拔铳在手连发两枪,那墨绿色的匕首贴地打着旋儿飞了出去,破碎的刃体顿时吐露一大片乌绿烟霾,不知又是什么邪术,或许同冬灵血巫的古祭术类似。博士默默看着这些疯狂的萨卡兹,甚至弯起腰,把面具贴近那个要自尽以放出什么阴毒招数的家伙面前,平板的声音一字一顿。“生前难逃因与果,何必死后再化龙?”

  

   “他”站起,重新审视这些俘虏。“在你们说出‘神’这个字之前,请自己相信它。”声音变得更大,蓝毒隐约感觉他是要让斯卡蒂也听见。“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神’,这个词在不被用于形容人自身时便浸透了无知和怯懦。哪怕它真的存在,也不过是个妖物。”

  

   《易经》有云,不合常理即为妖。即便魔鬼的石头笼罩了整片大地,也不能成为妖物僭位称神的借口。至于上帝?倘若他敢于睁开眼睛看一看这片大地,也早就被吓死了。

  

   “剩下这些人怎么办?”安哲拉请示。

  

   “罗德岛没有审判这些人的权力。”博士拔步走开,背对着俘虏们。安哲拉的枪口放低了些许,蓝毒却给手中的弩上了弦,她已经从博士的声线里听出了什么,当有人当着她的面扔掉她的蛋糕,博士就是用这样的声线令人道歉。

  

   “更没有赦免这些人的权力。”

  

   毒弩连发,惨叫声连成一片,经久方歇。

  

   战斗持续了太久,海神小队已经无法连夜撤退,只能就地扎营。伤员们被安置在营地的正中,阿戈尔人天生具有抗毒性,但作为萨卡兹中最为神秘古老的一支,拜虺人的邪术不是常理能揣度,很多莫名的源石技艺伤害和毒素都让随队医师清流束手无策,不得不向精通毒理学的蓝毒求助。博士恰巧也在视察伤员。他们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张担架,这比担任护卫的时候还要近。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后悔自己为何没在扎营后第一时间换回便装,或许是因为博士令全员保持戒备的命令吧。安努拉女孩并不确定这种莫名的脸红心跳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因为第一次看到那些深海猎人时也是如此。比起爱,更像是小小的毒物对荫蔽和归属的思慕。

  

   这个冷酷的世界容不下的东西太多,感染者在罗德岛或许还可互舐伤口,但毒物却连这等幸运都无。在深海猎人面前,她是理应被保护,无论这保护有多蛮横的下位种族;在陆地人看来,她是不可接触的凶险毒物。进,她做不了与猎人并肩对抗灾厄的勇士;退,她做不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她没想到过有一个人居然同时为她的两个愿望带来了实现的光景,那是罗德岛的头脑,奇迹和灯塔。

  

   当博士约谈她要她加入海神小队时,她激动到说不出一个字。她早就知道海神小队的组建,但她下意识地以为博士仅仅是想把舰上仅存的深海猎人聚集起来,毕竟虎鲸小姐是小队的旗帜啊。直到博士主动找上门来,她才知道格劳克斯也加入了,棘刺和温蒂也加入了,不仅如此,连身为浅水种族的清流都加入了。她记得那天在她的房间里,博士关心地询问她,为什么没有递交报名,是否存在这样那样的困难。见她不说话,博士认为她依然是自卑作祟,于是积极地为她开导...约谈变成了针对她一个人的心理辅导。

  

   在海神小队的训练中,博士也曾一次又一次亲自过问。“他”敢于面对幽灵鲨旋转的鲨齿圆锯,说服斯卡蒂对深海猎人之外的干员传授海渊绝深处掠食者的技艺。甚至和蓝毒、安哲拉一起打靶,一起实战演练。蓝毒在那时才知道博士的枪法也很好。“他”对她来说是一个奇迹的盒子,里面取出的东西给予她一层又一层的惊喜。

  

   训练之余,博士也会同斯卡蒂一样,教她们唱歌。那是一首古老而凄楚的歌,变声器并没有消弭它的感情,反而将那天泣般的神调雕琢得更加古朴,足以让斯卡蒂也停止歌唱。博士说,在以前的时代,没有什么种族的文明生于水中,只有那些古老的渔民,他们口衔利刃,潜入海中,刮蚌取珠。珍珠如蛋,这种人也被成为“疍民”。这首歌是“舰队”在广州湾停泊时,“他”从那些疍民族裔中学会的。这似乎仅仅是一个传奇的故事,因为连斯卡蒂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但那凄楚无比的情绪,绝不是杜撰出来的。

  

   我的海神啊

  

   救救我苦男儿

  

   不怕海波深无底

  

   只怕死采

  

   回不了家...

  

   博士的广博,博士的智慧,博士的关切,博士的指引,博士的一切。蓝毒一直只是默默关注着这一切,除了为博士端上糕点,然后用空掉了的糕点盘子端着博士的称赞满载而归,她并没有去主动索求什么。女孩心中的矜持和期盼在每一次的若即若离中颤抖,像是绷紧了的弦。她一次又一次在深夜中思索着博士和自己的亲热程度,努力试图找出自己在博士心里不同于其他干员的地方,幻想着某一天水到渠成地表露心迹。

  

   “解毒剂不够,恐怕熬不过明天...”清流说。

  

   “没关系的,明天天一亮‘坏家伙’号就能赶到。”博士的话语中带了些担忧。海神小队的第一次实战就选用拜虺人这块坚硬无比的磨刀石,其实也有赌博的成分在内。如果首战就带来不小的伤亡,这支部队后续的发展将十分艰难。毕竟,“坏家伙”号上有没有需要的医疗资源,谁也不清楚。

  

   棋手小姐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背后,蓝毒轻咬着下唇,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深夜,海神小队营帐。

  

   “博士...嗯...博士...”

  

   一片漆黑的帐篷内,微微蠕动的睡袋默默包容着小小的罪恶。安努拉女孩蜷缩着身体,敞开的蓝色夹克衫下不着寸缕,婴儿般雪白的肌肤被黑暗保护着,给予她在极度的羞耻中的一丝安全感。在睡袋狭小的空间内,她一手抚摸着不大的白鸽,一手探到身下,女孩的耻丘很光洁,几乎摸不到多余的毛发。她将一块医用棉布垫在胯间,将手指探入花蕊的动作却意外的熟练。不同于以前制备解毒剂时的困难,这次很快就有了潮湿感,她耻于自己的反应,闭上眼睛把头深深地埋在睡袋里。千万年前,她的兽亲曾这样埋身于泥塘中度过严冬。

  

   蓝毒很早就会自己制备解毒剂了,但制备的过程往往是困难的,青涩的身体根本无法分泌出太多的火热。后来她离开海边的泥淖来到大地深处,这才知晓了自己习以为常的施为的真正含义。但她依然不敢在做这种事时将别人纳入脑海,那是一种亵渎的罪恶感。但这一次她终于是无法拉住思想的缰,在她的幻想中,博士有力而略显粗糙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搓着,轻而易举将她蕴养了多年的一对白鸽驯化成任何想要的形状。她喘息着,想象自己同博士接吻——却是同面具下的一片漆黑接吻,但即便这样也感到异乎寻常的刺激。她故意用指尖挑逗着自己的花穴口,想象博士压在自己身上,把那样东西探到那里,用平常所有的那种关切口吻问她做没做好准备。她幸福地啜泣着,渴求博士的进入与爱抚...

  

   “博士......啊.....博士!”

  

   自己用了多少年的身躯此时却有种陌生和疏离感,随着急剧的发热似乎要脱离自身的控制。蓝毒的手指深深刺入蕊间,每一次进出都带出些微淫靡的液体,如果有人仔细看她的手指,会发现那上面的潮湿并不完全透明,而带有一种淡淡的蓝色。随着动作愈发不受控制得激烈起来,很多爱液来不及被胯间弄皱了的棉布吸收,而是弄湿了夹克的下摆和睡袋内的布料。娇小的安努拉女孩蜷缩在睡袋中,喘息着,颤抖着,进行着一场只有自己知道的不愿清醒的梦。想象中博士温柔有力的动作愈发坚定,她腰部绷紧的肌肉似乎也在承受着那本不存在的冲击。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压抑的呻吟也像是涨潮的海浪,渐渐再也控制不住了。

  

   “博士......更快一些......博士啊啊啊!”

  

   颤抖着跨越理智的堤坝同想象中的博士交流,小小的蛙类蜷缩的身体在睡袋中猛地舒张、颤栗。下腹的滚烫倏然转化为冰凉向外流淌。等她意识到控制潮湿的扩散已经有些迟了,睡袋内的布料被弄得乱七八糟。蓝毒紧咬着下唇,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轻轻叹了口气,扭身从睡袋中钻出来,拿出那块已经半浸透的医用棉布,从一旁取过准备好的小瓶子,准备把半透明的蓝色液体挤在里面......

  

   “蓝毒?”

  

   这声音?

  

   蓝毒的手猛地颤了一下,玻璃瓶像是一条黏滑的鱼儿,从她手中蹿出,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晶莹,连同好不容易收集的液体也迅速顺着地面流淌一空。但这已经勾不起蓝毒的注意,她呆愣着看着走进帐篷的人,一手慌忙扯起夹克掩住胸口,却不知被粉蓝色半遮蔽的洁白更加诱人。

  

   棋手小姐本来是在巡查营地的,路过蓝毒的帐篷时突然听到里面的声音,居然在叫着自己。她也是吃了一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拉开帐篷进来时,正巧看到从睡袋中钻出的蓝毒,半裸的身体在黑暗中如海蚌里的珠。

  

   蓝毒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博士撞破自己的心意,少女想象中的告白总是浪漫的,自己的烘焙房里也好,博士略显凌乱的办公室里也好,甲板上扶栏能看到大海的地方也好,哪怕在战场那不得不用装备遮掩起彼此的环境里,也总好过黑夜下的帐篷中如此狼狈的相逢。她掩耳盗铃般背过身去,夹克匆忙披在身上并不妥帖,露出了光洁的香肩。

  

   无言,博士缓步走向那娇小的身躯,摘下手套,轻拍那剧颤的肩膀。像是七千万年前第一名用蚌刃割出珠肉的疍民。抽泣的动作随着手反映到她的心中。蓝毒哭了。博士沉默了一会,脱下外罩为半裸的小箭毒蛙披上。

  

   “博士...博士...”抽泣声似乎止不住,蓝毒不敢回头去看。就算揣度平素寡言的博士的心迹是她的喜好,也不想再这个时候看对方惊讶和失望的眼神。“我...我只是...”

  

   “喜欢我?”变声器下的声线带着些疑窦,带着悲伤。“喜欢一个错的人对你有害无利,蓝毒。”棋手小姐心中暗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她几乎难以想象有人会同那活了两百年的老猞猁一样老眼昏花,居然会把自己这样的人放在心上。

  

   “不...是我配不上博士!”长久所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蓝毒的眼泪像是破碎的玻璃随着粉红色的发梢洒落。“我是毒物......在大家看来,我是毒物......在斯卡蒂他们看来,我是......我是废物。”

  

   手指在裸露的香肩上滑动,蓝毒这才意识到那触碰自己的手指是那样纤柔。她的余光瞥见身后人的面具落下,触地轻响好似哀叹。女孩沾满泪液的面庞转过来,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浅棕色的眸子映着黑暗,以及白大褂下柔顺的身段。

  

   蓝毒的脑袋轰的一声,一时竟不知所措了。虽说两次危机合约后都有博士为女性的传言,但她不愿意去听,就算听到也在脑海里过滤掉了。更何况在不久前罗德岛酒吧晦暗灯光下小小的聚会中,神神秘秘的卡西米尔骑士杀手曾经在酒吧里卖醉,说是看到博士扶着醉酒的凯尔希医生进了房间,并整晚没有出来......博士的倾慕者们在隐隐较劲的同时却意外能够同病相怜,白金第一个提出了要查清兜帽下的面容,谁第一个知晓,谁就在彼此间争抢博士时有仅为彼此所承认的优先权。但蓝毒如今赢得了比拼,却宁愿自己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人必自贱,而后人贱之。”博士的原声意外的好听,些微沙哑,如鹃啼血。“你是毒物,那我呢?我是怪物。”

  

   裹着博士的大衣,蓝毒艰难地转过身来,第一次正面瞻仰那魂牵梦绕了好久的真容。她看到那洁白无瑕却又隐隐透着沧桑感的面容,往下直到白大褂包裹的身躯,大褂的下摆后什么都没有。没有尾巴,没有羽毛,没有角耳,也没有毒腺,甚至没有阿戈尔人所常见的白化症状所造就的白发红瞳。她是一尊未完成的女神塑像,芸芸众生所必要的烙印在她的身体上残缺不全。

  

   “博士......”沾满泪痕的面容不由再度潮湿,天地间似乎都颠倒了过来,蓝毒不由扑到了棋手小姐怀里,在这个期待了好久好久的怀抱中,她的泪水在博士的白大褂上洇开了一大片。博士轻轻拥着女孩战栗不已的身躯,心中五味杂陈。

  

   “我的种族。”随着女孩的哭声一点点止歇,变成了抽泣,博士轻拍着蓝毒罩在大衣下的脆弱,说道:“在七千万年前便同你们所说的灾厄开战。我们是一个个体实力极为平庸的种族,用团结和科技统治了整片大地五千年。因此那场战争没有什么少数人的英雄,只有罪犯。但我们从头至尾都没有抛弃任何一个战友。我们的七十亿人民,除了跪地祈祷的懦夫外都战到了最后。”

  

   “你不是毒物,也不是废物。只要愿意拿起武器,对它和那些愚昧地喊着神名者扣动扳机,你就是你自己乃至所有人的希望。”拥抱更紧了些,博士能察觉到怀中的女孩逐渐急促的呼吸。

  

   长夜漫漫,星斗从乌云后现身,用古老而冷漠的眼睛审视着大地上的孩童。在黑夜和帆布的包裹下,这遭受过无数浩劫的母星上时隔七千万年先后敢于同神祇抗争者重逢了。

  

   “博士......仅仅今晚,帮我制备一下解毒剂,好么?”

  

   以铺开的大衣为床垫,博士把蓝毒半掩在身上的夹克衫褪下,女孩的身段如玉琢般光洁美好,怎么也看不出曾在深渊中交战,令博士一阵嫉妒,但想想便也释然——在海渊内的战斗极少有轻伤员,完好与死亡或许是唯二的选择。

  

   博士细细揉捏着那布丁一样的娇柔,听着身下那小小一只箭毒蛙暧昧的喘息和呻吟。按身体比例来说那对乳鸽不算很小,但在娇小的安努拉身上还是那样令人爱护。乳首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如洁白蛋糕上点缀的两粒红豆般挺立着。

  

   蓝毒的脸红到似乎点起了火,博士的手同她想象的那样不同,几乎同她自己的手一样细嫩,但指侧的笔茧却又能带来自己所没有的刺激。终于不用动作,不用思考,可以让心中徜徉的梦变成触手可及的真实,哪怕稍有一定的偏差,但此刻的美好无可否认。她感受着博士娴熟的手法,每一寸同指腹亲吻的娇嫩都点着火,烤得不耐热的蛙儿晕晕乎乎。她轻轻搭住博士的手,比起牵引更像是哀求。博士从善如流地用手抚上她的颈子,抚摸颈侧的菱形毒腺,触感粗糙,带着淡淡的滑腻。

  

   “啊嗯~”长长的呻吟从口中漏出,蓝毒羞赧地别过头,但把博士的手按在自己颈子上的动作没有松弛。博士零距离地接触着毒物,即便深知这个时候如果蓝毒愿意可以转瞬令她的生命随手指一同溶去。就像凯尔希允许小狼崽用犬牙亲吻自己的脖颈一样,这种完全的信任弥足珍贵。

  

   “平常也是这样么?”被凯尔希压了那么久,博士的床技也耳濡目染了许多。仅仅是抚摸就完美地让这只小青蛙进入状态后,她悄然俯下身,在少女娇嫩欲滴的耳垂旁吐气如兰。“以前你也是这样,一个人制备解毒剂?”

  

   “以前......啊......”蓝毒又战栗了一下,因为博士的手正顺着脖颈滑上后脊,顺着少女完美而轻巧的背线下滑,脊椎似乎都落入了博士的掌控,令蓝毒不得不顺从地侧躺,让博士的手顺着粉背滑入股沟,在白嫩柔软的臀瓣间轻轻爱抚,带起一抹抹粉红色的印记,如水蜜桃般诱人。“以前......一直是自己做......从来没有......唔嗯......”触电般的感觉从尾椎传来,却是博士的手轻轻按着她的后腰,那安努拉人幼年时曾有尾巴的位置。对于几乎所有泰拉人来说,这里的神经最是密集。她情不自禁地主动拥住博士,隔着薄薄一层白大褂感受着朝思暮想的身体,那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身体。在蓝毒的手不由自主地探进白大褂的衣襟的同时,博士也随即分开了侧躺的蓝毒的腿儿,手指在水嫩的肌肤上游玩了几圈,探进了蓝毒湿润的下身。

  

   “从来没有什么?”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近,蓝毒感觉自己马上要昏死过去了。黑暗中她感觉到博士解开了衣服,终于同她坦诚相拥,蓝毒一拥住博士立刻抱得紧紧的,似乎永远都不要松开了。博士的胸部比蓝毒还要小一些,但配上高挑的身材却并不显得贫弱。她们在黑暗中拥抱着,一个翻身,博士再度把蓝毒压在身下。

  

   “从来没有......想着......博士......”说着明摆着会被错认为谎言的真话,换来的是手指的进一步深入。蓝毒娇呼一声,下巴搭在了博士雪白的肩上,双臂拥住雪背,双腿也环上了腰肢,满是情欲的水蓝色眸子无神地映着黑暗,粉红色的发梢同博士栗色的发丝交错着,像是碗中结了霜的双色冰淇淋。几乎处于云雾中的她并没有看到博士浅棕色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博士的手加快了动作,似乎由于身材娇小的缘故,蓝毒的花径很紧,抽送起来并不十分自如。流出的花液浇在手指上,带来隐隐的灼痛。博士的心也在刺痛,这是为了身下恋慕着自己的少女。

  

   能给予的,只有这些。

  

   她在黑暗中撩开那美丽到如粉红色棉花糖的糖线般不真实的发梢,找准了小小的毒物动情的面庞,唇凑了上去,立刻受到身下人的热烈欢迎,牙关迫不及待地缴械投降,安努拉本应柔软灵活的舌儿乖驯地任凭她挑逗。唾液流入口中同样有着隐隐的灼痛感,但更痛的还是那颗千疮百孔却依然全心全意忠诚于罗德岛每一个人的心。

  

   温暖的液体涌出来了,手指和嘴巴接触蓝毒体液处的灼痛瞬间消失不见。没有忘记毒物的嘱托,棋手小姐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医用棉布,手指更快地在已经高潮的甬道中抽送,在蓝毒无力的嘤咛声中带出更多珍贵的液体。简单的蒸馏后加上一定比例的盐水,就是近乎起死回生的解毒药。她裹上大褂坐起身,从云后探出的月光照在因精疲力尽而睡去的毒物女孩的面庞上,她看到女孩的唇角微微翘起。深深的愧疚依然环绕着她。她穿戴整齐,拾起面具,拿着救命的解毒剂走出帐篷,狠狠如之前所想一般抽了自己三个耳光。

  

   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毒之草。但最神的解毒药,往往也来自于剧毒之物。疫苗是如此,情感是如此,医学是如此,这片大地也是如此。

  

   当她从自己的帐篷将十几支晶亮的试管安顿在试管架上,星星和月光都已经隐去了。她戴上面具,走到营地中央的一座土丘上,在那里坐到第一缕天光訇开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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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争血脉系列-蓝毒-海神之毒

  

   海神小队头号狙击干员蓝毒的战地装束,搭配护目镜、简易防化面部护具与压力计,适用于陆地和水下作战,墨蓝色的紧身设计勾勒女孩的曲线,宛若多年前身着猎装站在面对灾厄的战场。对毒物的全套保护除了阻隔一切可能的悲剧的轻便防化装备和内置防弹衣,还要令那颗脆弱的心变得坚强。

  

   “有幸再度同你们站在一起面对同样的敌人,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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